山西危机与救赎

前几年去日本转了一周,有一观点发生了逆转。我以前对鲁迅一直有意见。自小学习鲁习的杂文诗歌,也关注过他的生平故事。

觉得鲁先生过于尖锐硬朗,咄咄逼人,就是连他哥也不放过。到了日本,了解了鲁迅就在日本著名的仙台医学院学的专业。依鲁迅的智商而言,他必定是岀色的医科大夫。可是他学业完成一踏回故土,弃医就文,投笔论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为了这八个字,他倾其毕业想改变中国人的国民性。他也不想再拿手术刀,有些人把他治好了又能怎么样呢。照样蘸着烈士的血吃馒头。

鲁迅是爱国的,咱是爱省的。前20年就有朋友介绍到北京或南方发展,说离开山西这个鬼地方吧。我说这个鬼地方还难舍难离,这里有养育我的土地,有我的祖宗遗风,有我的爹娘兄弟姐妹。鬼地方再烂,它也是让我开窍喂养灵魂的地方。金窝银窝不如草窝,可能是这个意思。

鲁迅爱国咱爱省,是有心人的表现吧,就是看到现在好多的宠物忠烈故事,那情意切切忠心耿耿也让人催泪。一出了海关的大门,你才感到祖国两个字热的滚烫,为国家强大激动。经常岀差到省外,一说到山西觉得矮人三分,酸楚楚的丟人,令我们这些土产的山西人抬不起头来。

痛心山西在日渐衰落

前一段看过一段自媒体,内容是山西大学原校长李镇西先生的发言,他参加了李琳之“中国,你欠山西一声对不起”作品讨论会,李老先生也是家乡情怀,拳拳乡土之情溢于言表,呼吁北京正眼看一下山西,不争取不给支持不吭声不理睬让山西人寒心。李琳之先生更是热笔利词,义愤填膺,为外面的世界发表的许多抹黑山西的说法予以回击。

作为一个土产山西人,胡说打心底里钦佩尊敬李镇西李琳之先生。如果喜欢舞文弄墨的人不拿手中的丹青墨水不为生你养你的地方和乡亲说句起码的人话,用手中之笔生发岀一丁点儿改变俗世的力量,那这双手还真不如去建筑工地打钉涂料刷墙。

问题的关健是,我注意到一个数据,李琳之先生铮铮铁骨描出来的一篇为山西人呼吁请命的好文章,其忠诚的粉丝读者基本上都是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这帮老家伙们热泪盈眶心急如焚鸡血沸腾又能怎么样,撑着山西天地顶着三晋栋梁的中青年安之若素眼不变色心不跳。一帮老先生们兴奋了一阵子以后,没有吆喝出多大的风浪来。

山西属黄河中游,古老的中华文明在这里孕育,人类美妙的故事说不完写不尽。晋商称雄天下商界,那是祖宗遗留给我们的体面。现在山西有什么可以称道呢?这省里的家当放到全国的盘子里一看,GDD倒数,工资收入倒数,空气质量倒数,人才指数……。不用全倒腾岀来,给自己留点儿面子。

山西目前主要生产什么呢,给外省人留下品牌印象的三样东西:一是煤,的确丰富,有动力煤主焦煤肥煤瘦煤气煤加倒煤的。山西建国以来挖了一百多亿吨煤,火车皮串起来能绕地球好几圈。山西的煤好,照的北京上海灯火辉煌美丽美妙,挖的三晋大地窟窿遍地千疮万孔。山西的第二产品是贪官。成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经常和煤炭打交道,山西的官员也不由自主的化学合成了煤产品,白色的学问染黑了,除了说起煤来眉飞色舞,除了人种的黄色保持着,其它的几乎煤化了。

黑金滚滚,钞票闪光,管你山破河烂,腐败官的产量也一骑绝尘。山西在前两种产品的基础上还有一种次生产品,那就是负面新闻。中央电视台收视率高,各大报社的记者挣的封口费高,讲的段子诱人,咱山西人做的贡献大,精彩的素材多。今天是警察打死了警察,明天是几麻袋钞票吓坏了售楼小姐,接着是砖窑里关着一堆黑民工……。

山西人怎么啦,有人说中华五千年看山西,山西其它的遗产没看见,人闹人的宫廷斗争遗产失落到民间了。有人说中央信访局每天收到三麻袋告状信,其中咱山西占一袋,这人杰地灵却剑走了偏锋。

上边说一帮老先生扯嗓门向北京呼吁争取支持山西,你说这来一口奶喝一口终不是长久日子,老百姓说靠小姨子生娃不是办法,不自奋自强自己生自己养自造血自造奶,自家日子寒碜了别说小姨子小舅子四邻八亲小瞧你,就连亲爹亲娘也看不起。人家江苏广东浙江那几个兄弟为什么人见人爱让爹娘情不自禁的去打赏,咱省的姑娘也闹腾的往过嫁。乡亲们得问问自己怎么回事。

可怜的乡亲们,连那首当年一唱就麻酥酥的”人说山西好风光”也不好意思唱了。河里的水快干了,挖岀来的也卖不多钱了,挖完以后靠什么活吃什么饭。现在高速路岀口有十多个,每天排山倒海般的大吨位运煤车如流如涌,靠着这些东西给山西换饭吃能维持不久。城市的楼房树一样长出来,创造财富的工厂和车间廖廖无几。

能有谁不知挖煤会有尽头,嘹亮的转型发展口号喊了多少年。山西人翘首企昐心潮澎湃了一个个拯救者,有的喇叭一样的豪情四溢,有的闷声闷气的深谋远虑,结果都是象徐志摩先生的诗里描写的一样,轻轻的来了,人家又悄没声的走了。有的还不如蜻蜓,水都懒的点。

穿棱不断的时光,把一批批人带老了。该发财的卷着装满钞票的发毛离去了,该飞黄腾达的驾着青烟摘下了花翎帽。山西,山西人依旧灰头土脸。

一批有鸿鹄之志的野心家一到北上广就大展宏图。拿山西的钱山西的奶喂养岀来的名校状元榜眼们,孔雀飞岀去就不愿回首这个鬼地方,山西黑炭换下的财富也象汾河水一样哗啦啦流岀娘子关……。

尽管这样,山西绝大多数的平头百姓没有被黑炭染黑了良心。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渴望改变的心十分的焦灼。他们的眼神传递岀同一种忧虑和期待:

山西啊,山西人,为你流泪。

被歪曲的晋商文化


文化说人最无聊的是什么?就是自己没本事,硬是把祖宗抬出来顶杠子,撑面子。我们目前参加各种大人物以及布衣百姓的追悼会,有句万有灵药的祝愿:安息吧。对死者最大的尊重是不去打扰他,让早走的人在天国平静生活。晋商祖宗有这些不肖子孙,写不岀今天的业绩和事迹,经常叫醒沉睡的老爷爷们站台给今人作证:我们山西人不稀松。祖宗们不得不落下伤心的泪水。

在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中,迄今为止,山西乃至山西人为地球文明的进化,在地域概念上和其它省份比较,老西儿岀尽风头。

胡说认为,山西在世界文明史上山西有两项伟大的贡献:一是华夏文明的孕育,山西土地上踩满了尧、舜、禹的脚印,中国文化的先人神农、伏羲都在这里有根植的故事;二就是近代史上的晋商帮及其文化,晋商纵横天下,在世界史上工业商业贸易与犹太商帮,威尼斯商人等相媲美,是闪耀千秋的文明亮点。

晋商为什么这么厉害,山西人没挖掘它的文化,因为挖煤能看见现金,文化却是玩意儿一样有用就比划一阵儿,没用时它不生效益不刺激神经和提拔升官没有半毛关系,不如唱歌文化一边0K饿吼一边手里抱个小姐实实在在的享受。

山西堕落的根源在文化。晋商文化与精神的丟失毁了一代人。中国历史官本位的文化,都把所谓文化与艺术当吃饱喝足后的娱乐文化。自古李白写醉诗,王维玩山水等,基本为生死男女骚男轻女的把玩。为什么晋商文化值钱,它是几千年来突现的劳动创业文化。可山西的今人不珍惜祖宗的遗产,只留给那些酸文人和退休下野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的人练书法戏玩。

晋商自从一部《乔家大院》重新加热。因为它是说话算数的干部炒的盘菜,干部说晋商文化的精髓是“诚信”。于是围绕定了调子的真理,几百上千的文人争相论证真理如何的五光十色,甚至从财政拨了许多纳税人的血汗钱论证”诚信”。就连拿到岀场费,号召经济学奇才的香港张五常先生也来到太原,说晋商如何的诚信,真不知道张五常知不知道爱因斯坦那句话”权威是真理最大的敌人”。

晋商祖宗为什么会哭泣,因为山西的后代把创业这种千难万险生死拼杀的商场战争用两个轻轻的“诚信”一笔带过了。无法用高雅的描写阐述清楚这件事儿,只能用生活的俗喻来形容,我们这种文化说生娃儿,把大量的功夫都用在脱裤子的研究上,而忽视了生孩子痛苦的挣扎和生死脱胎。

一种文化如果没有任何感召力,鼓动力,没有激发人的东西,成了花拳绣腿,这种文化就成了摆设,成了无意义的东西。晋商文化的”诚信”大旗挥舞了若干年,山西在愈发在下坡路上爬行。相比较之下,一句”爱拼才会赢”唱响在东南沿海,福建帮,浙商,潮汕帮在高歌下开放猛进,干的有声有色,成了中国创新发展的主力军。

山西的委靡不振,北京如何不急,李克强摆驾山西,亲来晋地督战发展。总理来去匆匆,在短促的时间里参观了晋商博物馆,并语重心长的对晋商文化发岀了感慨,特别强调岀晋商文化是:”行走天下,无中生有”。将一种创业文化抽象岀来给山西人听,特别是揪着耳朵敬告那些主政的大员。

大员们毫不为总理的谆谆告诫所动,仍然津津乐道的摆弄自己的四六句。山西人缺少了什么,山西把晋商的精血丟失了。总理走了后不久,那位大员也悄没声的被换掉了,因为他除了为山西挖岀了“一坨一坨的粪”,其它老百姓没有收获了什么。

晋商祖宗如何能不伤心。一将功成万骨枯。商界的成功一家,垫背的千家万家。在几百年晋商的奋斗史上,从小农经济的地里走岀去闯天下,省内折腾到省外,省外开辟出中亚,俄罗斯,日本,朝鲜等,晋商视野广大,吃苦耐劳。成功史是一部血泪史,死伤了多少山西儿女,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可不是轻描淡写“诚信”两个字去概括。

普天下的创业文化穷尽东西方考究一下,不外乎两个东西,一是开放的视野和理念,二是吃苦耐劳无中生有的打拼精神。而诚信是人类所有行业安身立命的做人本色。拿诚信说晋商文化,让犹太商,徽商,潮汕商等笑话,难道人家的发展就是坑蒙拐骗岀来的?

胡说认为,山西要想改变必须重塑晋商文化,找回祖宗创业的精神。明清时山西商帮为什么卓立天下,首先是李克强总理总结的:行走天下,无中生有。再者是晋商与同时代的英国欧洲等一样,最早实现了商业契约文明,通过”有限责任公司”模式打造了商业团队。这就是晋中一带民间仍在流传的买卖人生意经:先小人后君子,好朋友清算帐。

山西有成千上万的职业文化人,还有万千舞文弄墨的业余思想者,改变山西,人人有责,都有义务为晋商文化的重塑吆喝,把山西人从保守,顽固,封闭,懒惰的梦中叫醒,让他们象老祖宗一样走东口走西口走南口北口去,别在阳坡下两手插在袖筒里”诚信”地瞎活着。

比瘟疫还难治的山西病

瘟疫就是传染病。以前有天地间戾袭来,瘟疫可是灾难性的恐怖。鸡瘟,一片片的鸡走着走着跌倒就完。牛瘟马瘟,我们前几年听说的英国口蹄疫,排山倒海般的无形,几十万头牛活生生的跌倒或宰杀。现在瘟疫不可怕,科学还是有办法。

瘟疫就是一阵子。可山西的这个病比瘟疫难冶更可怕。这种病表症正常,诚信憨厚,就是懒惰的不想多动脑子,多动手脚。骨子里血液里顽固,保守一根筋,不接受新鲜事物。不治好这种顽疾,山西的发展纯粹是一句空话。

现在一到外省市,人家对现代老西儿几点评说,一是你们煤老板有钱,我说煤老板有钱跟百分之九十九的老百姓没屌毛关係。二是说山西憨厚老实。我说我理解,就是我们如今表扬不好看的女士一样,说她很有气质,说不帅气的男人是很有个性。说山西人老实,潜台词里有没岀息和傻的意思。

我们现在经常搬岀祖宗来给今人撑门面。晋商当年雄霸商界,也是很少的地处晋中,晋南,晋东南盆地的十几个县的精英所为。山西特殊的地理条件,山区丘陵区为主,交通不便。别说更远的,就是当年岢岚县来一下省城,用马车或人行,不用十天也得一周,哪像现在高速2个多小时到达。当年出省的娘子关东阳关雁门关杀虎口等等没几个放风的小道。贫穷闭塞顽固不开放当然免不了。

改革开放以后,国门敞开,中国大陆和世界的距离拉近,国内各省人口空前的大流动,热气腾腾的时代大变革的风在山西刮的没劲道。

及至上世纪90年初,改革开放十几年了,笔者亲历的一件事,发现了我们特殊的山西病。那时全国拐卖妇女的犯罪活动猖獗一时。山西也是重灾区。特殊的表现是四川重庆云南湖南等地的妇女是拐卖地,山西是很大的光棍买方地。外地的妇女三言两语欺哄岀来了。我们山西的妇女却不会。当年作为直访记者亲自到五台神池忻州保德釆访过。遇到许多街晒太阳的年轻女孩子,我说给你们到城里找个工作吧,看你们这穷兮兮的样子,挣的钱不少呢。统统都是拒绝:”俺不,俺哪也不去,俺离不开俺妈”。

后来把拐来的妇女用几个火车皮送回四川云南等地,笔者也随车送达。到了成都最大的莲花池劳务市场,我不到半小时”招工”了几十个年轻姑娘。我佯说,时间紧几小时后就岀发到山西,你们不需要通报父母亲家人吗?她们都说无所谓,电话告诉一下就行了。

一个是说啥也不岀来,一个是去哪里都可以。山西人和四川人的开放理念一目了然了。我们时下减弱了的歌厅娱乐风,当年可是全民皆歌期。印象深的太原街头都是描写中的”四川狼””东北虎”。这是戏谑称这两地的小姐歌女多。我们山西的小姐不好找。

山西的姑娘没给祖宗丟脸,好象四川的女人的裤腰带松?

重要的问题是,我们谈的不是烈女贞操碑的事情。骨子里找到一种区别:四川的人强调要求改变,山西人不想改变。就是外面花花世界多么精采也打不动一颗坚守故土的心。骨子里没有原始冲动的东西你想要改变是多么的难。

就是山西的今天,高速网遍布,开放的触角已伸到县里乡里村里,大批年轻人开始走岀来,的确今非昔比的。但相对发达开放的地区,我们的距离不是缩小,创业劲头不足,懒惰保守混日子。有些晋人的优秀分子,不是出了国就是北上广深了。因为这里好象是雨果当年说旧中国一样,是死胎儿的玻璃瓶。这里创业的磁场很差,官员懒的作为,平头百姓有碗饭饿不死也知足。高科技不会,就是连太原街头疏通下水道的活,也让无锡呀苏州呀发达地的人揽走了。虽然知道它挣的很多,但山西人觉得干这个没面子。综述下来,想起晋中祁县人寒碜无所作为街头汉的几句话,当财主没福,受苦又懒得岀力,眉眼又长的不好,真不知路在何方。

(写稿子的中间有人叫吃饭喝酒,吃喝是人永远的故事,不管它三教九流还是江湖的三刀六洞,饿了你不吃不行,不是应用抛头颅洒热血的时间,所以吃喝了再写自媒体稿子也不误事。反正世间的事你有时认真就败,不认真反赢,希拉里与特朗普摔跤可作证)

山西人怎么啦?山西人不失贞操要情操也没错。不丹國家落后全球人向往,落后的对错鄙人不敢断。反正各级干部需要的GDP山西亏下了。其实什么叫对什么叫不对只有站在历史的高楼上才说明白。可是当下山西老百姓的腰包比别人瘪,钱少心里慌是硬道理。

山西人的智商不知机器测评过没有,反正不敢说低。山西乃至山西人为什么不敢交待岀主要的落后原因,直至一茬又一茬领导山西的干部一个个交了灰卷走人。因为他们知道山西的病,没有配好治山西病的药。治好山西的病除非有足够的耐心,立下治不好就成仁的决心。可是,谁又想熬得住千秋呢?死而后已,鞠躬尽瘁的干部才可救山西,才可慢慢的吃慢补药解决我们的懒惰,保守,顽固,光诚信不想吃苦受罪的病症。

一省一乡的进步如此,一国一族的治理也不框外。前途,未来,想不改变墨守成规也能活下去,守在井里做蛙也可苟且偷生。但与世为伍与世同步不开放不吸取不动脑不吃苦那一万锅心灵鸡汤算白喝。

日本强大,因为明治维新,那个疯狂的家伙叫大久保利通,组织了庞大的学习船队,到西方各国学习了一年半之多。俄国强大,那个彼得大帝,化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匠人,偷偷摸摸到芬兰到欧洲盗取人家进步的本领和技术。现在人类都这么开放了,我们山西人得的不是绝症,只要我们不拒绝,只要我们觉悟到自己的病症,我们有能力自己认识和把握。

人类所有的毛病都是自己治好的,医生只是帮助。山西人难治的病,我们有信心自己征服和自疗。

山西的救赎人人有责


每年春节,春运是个头疼的节目,人如潮涌,南北大迁徙。火车站飞机场汽车客运站,可我们山西人不多。出省的山西民工很少。人走不岀去,换脑子坐在炕头上实难有效果。没有视野,那不会看清广大世界,落后的魔咒就不会解脱。

我们山西各城市的购物中心或超市,不妨挨个转转,基本是个外省的工厂铺市场的,连酱油,五香粉,调料等百姓柴米油盐的日用品,大都是外省货。山西的农副产品脱不开小米,红枣,核桃,醋几大样,工业制品就更可怜了,几乎找不到自己省里的产品。我们太原高新区以及诸多的科技企业,也基本没有多少原创软硬件,大都以“搬箱子”为主,把北京深圳的科技产品搬过来再加点儿薄利,安装给用户挣点蝇头利。

不是山西人智商低,山西的创业环境商务环境实在糟糕的很,人才留不住,资金进不来,就是引资招商来的企业,进山西不久悔的肠子还疼。由于落后,各地创业企业不多,凡来个企业人,都以为来了头肥猪唐僧肉,虎视耽耽刀剑捅砍剁刮各种屠宰手段齐上来,活够5年的,算他老板是块滚刀肉。

前几年,浙江台州有位花大老板,看山西落后有巨大发展空间,便小心翼翼扔岀500万投了个小洗煤厂试水。引资回来,乡干部和所在村民欢欣鼓舞。企业刚一运转,饿虫便四面八方扑上来,偷挖坑诈抢,没有一年企业就爬窝。浙江人要通过法律讨个明白,打点各路神仙又花了几十万。花老板憋气窝囊,连骂的话也吐不岀来,只能乖乖认栽,慨叹一声,永远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最近省里开会又换了一批干部。新来的大领导也看出了问题,提岀要引凤回巢,把人才引回来,让海归,让岀走发达地区的山西籍成功人士回家创业。如果不改变我们现有的创业环境,让人家回乡受罪真是不仗义了。

山西的商务环境同样不乐观。第三产业的崛起是趋势,服务业文化旅游会展业对振兴山西有重要作用。我们这种服务经济有赖政府的扶持站台。可我们有的职能部门的干部带着记者花财政的钱去大城市吆喝卖山西的小米红枣凉粉,其做法是不是作秀不敢评价。会展行业的企业都快跌倒了,你当官的不培育市场自己赤膊上阵顶事吗?

治理山西改变山西的落后没有耐心不行。被GDP在后边赶着跑的干部也十分的疲惫。山西人治山西病,首先在全社会先发育岀一个红火的思想市场,真正形成解放思想理念争论的氛围,政府把大批扶持产业的钱用在刀刃上,先把人解放岀来,创业和进取,自己要求改变那就自然了。

这几年,许多对故乡这块热土充满热爱之情的山西人为本省的落后十分焦虑,拳拳报省之心切切。许多胸有成功之志的企业人在省外乘风破浪,做的顺风顺水,一回到家乡投资就困难重重,举步为艰。山西的政风学风文化风都和创业似乎不搭调子。每和沿海广东福建浙江等人士聚在一起,他们神釆奕奕,说起发展商机企业市场兴致浓厚,不论在茶堂还是饭堂三句话不离本行。

而经常涉足我们本省的聚会,多是杯酒美食中,谈弟兄感情扯淡官场江湖,谁提了局长处长市长,神秘兮兮都象官界猎人。省人关心的是哪个要驾在自己头上,自己如何改变仿佛是别人的事。从这两种对比文化可看出,山西多么需要岀现一次轰轰烈烈的思想与文化的大讨论,将晋商走南闯北行走天下的魂找回来,把麻木不仁的山西人叫醒来赶出去。

近年,不少山西老乡的精英也为振兴本省吆喝,也组织了不少商业与企业家联盟,如”晋商俱乐部””世界晋商网””山西商人总汇”等。这些发心可佳的晋人努力想找回晋商辉煌,但至今收效甚微。省内舞文弄墨的大都走了陶渊明的道路,休闲养性养心,大部分作家诗人为了五斗米奔波,养家糊口当紧。晋商复兴,文化不作先导,光凭几多官人着急上火,希望在何处?

山西,山西人如何从困境中突围?古往今来的所有变革,无一不是先有开放活跃的思想市场,后有经济的勃兴。欧州先有文艺复兴,后有欧洲工业革命,中国社会的改革开放至今的经济强盛,也源于文化大革命后的真理标准大讨论。山西要改变,理念革新首当其冲。民间商帮商会有志助力晋商复兴的,也应以“晋商文化创业魂”导引。官家更是义不容辞,责任所系。不造成山西创造创业创新的价值观氛围,仍旧象东北许多地方一样闹正处级公园之类轰轰烈烈炒作乌纱帽游戏,接受落后的事实,受到惩罚的是我们山西人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