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300多年的“美丽谎言”,所谓的“康乾盛世”根本就是扯谈

清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后的一个封建王朝,而“康乾盛世”则是漫长封建社会的最后一个盛世,时间长达一百多年,尤其到了乾隆时期,达到了最高峰。那时候清帝国疆域辽阔,达到1200多万平方公里,仅次于元朝,国库白银充足,国民生产总值排名世界第一。

“康乾盛世”为很多史学家津津乐道,仿佛它是中国历史上的“黄金时代”,可谓煌煌天朝,泱泱大国,仿佛一片国泰民安,政通人和的景象,让人无比向往。
直到近日我翻阅家里珍藏的宗谱,看到里面的村史概况,记载着关于清朝乾隆年间的一幕幕慘痛的历史碎片时才发现,所谓的”康乾盛世“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这个盛世表面光鲜,实则是水深火热,危机重重。

因为是宗谱,仅限家族内传看,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顾虑,较为真实的记载了那个朝代的情况,不同于官家修的史书,遮遮掩掩,粉饰太平。
在我的家乡马侯岭北部有一个名叫竹子坪的小村庄。马侯岭这个地名来源于一千九百多年前,东汉光武帝刘秀派出伏波侯马援将军平定交趾(现越南)叛乱,马援率领军队在此曾经驻扎修整,所以得名马侯岭。

村子四面环山,形成一个高山小盆地,状如莲花,村旁有大片竹林,青翠欲滴,这里海拨近千米,是典型的高寒山区,山高土薄,气温低,水稻产量不高,冬春两季常常云雾漫漫,遮天蔽日,仿佛整个村子消失了似的。解放前这里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通往外界,山势陡峭,道路狭窄,只能缓慢步行。

村里一共只有三四十户,一百多口人,是清朝乾隆年间从十几公里外的山下的老家迁来,至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究竟是什么原因,逼得他们的祖先从交通方便,人口稠密的老家来到这虎狼出没,荒无人烟的群山中安身立命呢?

这就要从乾隆爷这位历史上少有的长寿帝王说起。
乾隆皇帝自诩为“十全老人”,他才华横溢,聪明绝顶,诗书礼乐,琴棋酒茶,无一不精,不过他自视甚高,不关心民间疾苦,又特别好大喜功,穷奢极欲。

他下令大修避暑山庄,所费亿万,又兴建有着”万园之园“之称的圆明园,园内各种奇珍异物,令人瞠目结舌。

乾隆的生母孝圣宪皇后60大寿时,从西华门到西直门之间的十几里的地方,一律张灯结彩,剪彩为花,铺锦为屋,每隔几十步还搭一个戏台,各省名伶,云集京城;南腔北调,轮番演出,用彩绢做高山,锡箔做湖海,大肆铺张浪费。

他还以南巡的名义六次下江南,带上一众皇后嫔妃,王公大臣,在众多禁卫军的保护下从北到南,沿京杭大运河而下,浩浩荡荡,好不威风。光御舟就有五艘,随行人员船只达四百多艘,仅拉纤的河兵就有三千六百名之多,总共人数达上万人。

沿途要兴建大量行宫以及帐房以供他们住宿,这些人所吃所用耗费巨大,一切开销由地方承担,地方财政无力应付,官府只得通过提高盐税,增加田赋,纳捐这些办法来搜刮民财。
南巡的队伍所到之处,就像饥饿的海盗一样,将当地洗劫一空,使大批农民破产失去土地,流离失所,加之当时水灾旱灾频繁,灾民只有聚众揭竿而起。

从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乾隆中期开始就暴发几十次农民起义的事件,清廷派重兵镇压,一些官军借剿寇趁机烧杀抢掠,大发横财,使得更多农民家破人亡,乞讨为生。

六次南巡就是六次折腾,无数民脂民膏化为乌有,只为博得君王一笑。

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我们的乾隆爷却依旧沉醉于酒色淫乐,吟诗做赋,生活极度奢侈,仅每餐吃饭就有一百多道菜,花费白银数十两,相当于一个四口之家一年的收入。在他的带头示范下,整个清朝统治集团都以奢为荣,竞相攀比,官员贪污成风,国家陷入了混乱。

清朝经过康熙,雍正和乾隆中叶以前的恢复和发展,生产力发达,国力强盛,每年国家收支都能结余500万两白银以上,康熙时府库存银5000万两,雍正六年府库存银6000万两,到了乾隆末期时库存却已告罄,只剩200万两。

乾隆六次南巡,五次登五台山,发动大小十次战争,大兴土木,修建园林陵墓,耗费了数亿两白银,透支了整个国家的物力财力人力,康熙、雍正两朝辛辛苦苦累积下来的雄厚基础被他一人败尽。

著名诗人郑板桥就写过一首《逃荒行》,记录了那个时代的悲惨画面:“十日卖一儿,五日卖一妇,来日剩一身,茫茫即长路,长路迂以远,关山杂豺虎……道旁见弃婴,怜拾置担釜…….万事不可言,临风泪如注。”

竹子坪村的始祖罗代芝于乾隆元年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他的家乡属丘陵地带,山多田少,生产力低下,有限的土地被地主豪绅霸占,兼并,地主豪绅还拥有不负担税赋和徭役的特权,采用“飞洒”,“诡寄”等方式将自己的税赋摊派到农民头上,使得很多农民破产,沦为佃农,雇农,贪官污吏想尽办法横征暴敛。他的老家因处于湘粤古道旁,历来为军队过境屯扎之地,深受官兵之祸,在交完地租和各种税赋后,粮食所剩无几,代芝家里兄弟多,底子薄,生活得异常艰难。

乾隆37年(公元1772年)代芝带着妻子,儿子迁往偏僻的竹子坪居住避难,在这里重建家园,开荒种地,养鸡喂猪,虽然在住的是茅草屋,穿着是粗布衣,却也其乐融融,这里山地多适合红薯、玉米生长,米饭掺上杂粮一日三餐吃饱还是不成问题,除了食盐必须要到山下购买,其他所有的生活物资在这里都能自给自足,山上的竹笋,蕨根,葛根,苦楮,面薯漫山遍野,自家吃不完还能挑下山卖些钱补贴家用,再者这里是高山峻岭,外人不易发现没有官差来打扰他们,也不用交租,宛如世外桃源。

因为生活艰苦,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过度劳累,代芝搬迁到此地九年后就卒然离世,年仅四十六岁。
他的孩子在这里顽强扎根了下来,一代又一代。

无法想象,原来被吹得天花乱坠的“康乾盛世”竟然如此贫穷破败,灾难深重,百姓生活困苦,吃不饱穿不暖,这哪里是盛世分明是乱世,逃难的灾民成群结队,各地造反的农民起义队伍风起云涌,大清朝处于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而昏庸的统治者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我们家乡的父老乡亲痛恨乾隆的所做所为,将他列为臭名昭著的“三大酒肉皇帝”之一(另两个是隋朝隋炀帝杨广,明朝正德皇帝朱厚照)。

可以说,清帝国由盛转衰,清朝后期的种种祸根皆由乾隆亲手种下,说清朝亡于宣统不如说它实亡于乾隆,正是他自己为帝国提前敲响了丧钟。
康乾盛世,其实是一曲封建王朝回光返照的哀歌,可悲可叹。